亮起。
着了玉米叶塞入炉膛,柴火慢慢燃起,逐渐温暖。
气氛略有凝重,谁都不愿提起关于离开的话题。
“上海话里管阿妈叫什么?”
艾彦突然问了一句。
“姆妈。”
叶山月回道,说罢,心情逐渐平缓下来,率先开口。
“我妈妈...去世了,我要回去看看。”
艾彦正在翻过一面受了潮气的木头,闻言一愣,转头看向她,目光中除了震惊,大半心疼。
叶山月抿唇,双手从长长的袖筒中伸出来,靠近炉口,因为低温而变得僵硬的手指,逐渐软化,变得灵活。
她没有过多解释,只轻声道:“我总要回去送别的。”
艾彦心揪着,像一张粗粝的纸,被反复揉捏,团圆,再扔下地去滚了两滚,褶皱怎么也抚不平。
张嘴,却只剩一句:“节哀顺变。”
叶山月摇头,又点头。艾彦看不明白,这样陌生的感觉,叫人不安。
炉膛里潮湿的柴在火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像在放鞭炮,大队今天没有放炮仗,就当这是过年的仪式吧。
空气凝滞,相顾无言。
火烧的不算旺,叶山月发冷,不由得抖了抖。
艾彦脱了羊皮袄子,盖在她身上。
临近坐着,慢慢烤火,叶山月珍惜着这样的机会。
直到炉膛里的火渐渐变小,吹来一阵风后彻底熄灭,草木灰的味道扑面而来。
艾彦牵过她冰凉的手,掀开衣角,放在腰侧。
确实暖和许多,叶山月觉得疲倦,干脆将脑袋搁在男人肩头,阖眼假寐。
静默的坐着,直到天亮。
艾彦还是没能送叶山月到车站,市里有个年轻农户代表会,他得去。
二苟几乎是用求的:“你就去开会吧,我让松林送她,你总能放心吧,这个会议太重要了!来了很多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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