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盖上被子。
手里的烛火影影绰绰,照着她睡觉的模样带着几分恬静。谢容楚垂下头,安静地多看了几眼。
明明是在质子府,为何她没有丝毫防备?
自从那日给他解毒后,长公主便好似变了一个人。她的神情更加形于色,心肠也软了不少,不似情报打探到的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毒妇。更何况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在床榻上她的爱欲也不似作假。
但进入一个人的身体,未必能进入一个人的心里。前者只需要拙劣的挑拨,后者太难,对他而言是如此,对她更甚。
一阵寒风吹过,未合好的窗户啪嗒作响,烛影微晃。谢容楚恍然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伸出了手,离那张恬静的脸蛋不过毫寸,似是要抚摸上去。
指尖顿时如火苗般发烫,少年向后一个趔趄,惊慌地用力捂住心脏,想要透过皮肉将那激烈的心跳声死死摁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有什么在垂死挣扎。他好像怀里揣了一只山雀,欲让其死,又欲让其生。
万分庆幸,她睡得沉稳香甜。
可又偷偷期待,她能睁开眼睛,和他一同狼狈慌张。
……
季汐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睡着以后,还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回到了那个狭窄破旧的出租屋里。一个十三平的一居室,塞下一张床和桌子后,便没有下脚的地方。厕所是一公里外的公厕,一楼是一栋楼公用的澡堂子和洗衣房,早上起来的时候时常有人抢着洗澡而发生口角。
她住了五六年,已经学会了和那些一地鸡毛的糟心事擦肩而过,生活围绕着打工、吃饭、睡觉形成一个枯燥的循环。
直到梦里她突然拿到了两百万,兴冲冲地跑到售楼部,去看新房。售楼部的姐姐喷着淡淡的香水,笑容满面地问她要哪儿一套。季汐指了指阳光最充足的小高层,说我就要这一套,中间的楼层,最大的套房。
要朝南的,可以有个落地窗的,这样衣服可以晒的干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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