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妈,我看我们预约的时间快到了,咱们赶紧走吧。”
顾母被她这么一打岔,也就忘了刚刚头脑里想到的东西,应和着说:“对,王教授最讨厌患者迟到了。”
她们一到相应的楼层,就看见满楼道的人挤在诊室外面。
有的父母抱着年龄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小孩,来回踱步,试图让哭闹的孩子冷静下来。
顾母看了不忍心地撇过头:“唉,这么小的孩子,真是遭罪。”
“是啊。这么小就要打这么多针,吃这么多药。”
路蔓蔓她们还没来得及找位置坐下,诊室门口的显示屏里就出现了路母的名字。
路蔓蔓便带着路母,奋力拨开诊室前探头探脑,试图插队的人,硬是挤出了一条通路。
要说路蔓蔓这本事,还全靠带着路母看病练出来的。
以前的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最烦人多的地方,菜场更是脚都不踏进去一步。见到人多的地方就掉头走。
可路母生病之后,她们没有办法。没有钱请黄牛又想挂专家号,路蔓蔓就只能每天早上天没亮就等在挂号处,等窗口一开,就混着人群冲进去,和黄牛们“殊死搏斗”。
有次,路蔓蔓不小心起晚了,等她到挂号处的时候,门口都已经挤满了人。但她不死心,等大门一开,就奋力地往里冲。
什么形象也不顾地跟人群彼此推搡着,硬生生挤到了最前排。
可需要挂这种专家号的人不是黄牛就是重症患者的家属,每个人都是跟死神赛跑,生怕耽误了几点就延误了唯一的生机。
他们哪里能顾得上礼让呢?一名大哥一时没察觉,从后往前挤时踩到了路蔓蔓的帆布鞋。
路蔓蔓一下子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身旁的人都紧盯着挂号处,哪里顾得上摔倒的路蔓蔓。
就这样,路蔓蔓一个人坐在医院大厅的大理石地上哭了出来,大颗大颗的眼泪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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