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光老辣,大约是窥探见许萍汝骨子里执拗的性格,话说得很隐晦,许萍汝当时注意到了但又没完全领会到其中的意思,昨晚上想到才觉得恍然大悟。
出了卧室,母亲许月一见她倒是蛮开心,“这才有个老师的样子。”她的眼睛含着笑在许萍汝身上打量着。
许萍汝笑了笑,不自然地扯了扯毛衣袖口。
她还以为母亲已经忘了这件事了,也是,母女之间的博弈,母亲总是记性好的那一个。
这件毛衣是许萍汝上大学之前母女俩一起去商场里买的,许月很喜欢,说她穿着看起来很婉约秀气。
大约是因为母亲的评价和这评价背后的期待,许萍汝一见这件衣裳就头疼,上大学的时候只穿了几次,毕业之后更嫌它太端庄箍得人不舒服,便一直收在柜子里。
现在许萍汝毕业工作了,一定程度上能够自己做选择了,这个节骨眼要穿这件衣裳,便好像是自己也默许了这个选择似的。
这是一种屈服吗?许萍汝总觉得母亲的笑里有这种意思。
今天早上的早饭很丰盛,许萍汝却没怎么有胃口。
在别的家庭里,孩子是不是也不敢把自己的工作说给母亲听,别的母亲对自己孩子的苛责是不是也多于赞许。
有些问题许萍汝总也想不到答案,也找不到人说,她是没多少朋友的。
少年时,为了并不宽裕的家用,她总是在跳级,加上骨子里性格有些孤僻,也并不怎么懂得和朋友相处,没交上几个朋友。大学同学如今也四散各地,她们中极大多数都比她大,有的甚至已经结婚生子。
她不确定她贸然的打扰会不会给别人带来困扰,又或者,她自己都没有为对方提供什么好处,对方又何必耗心费力地倾听自己的心事呢。
她沉了沉心迈进校门,照常跟门卫打招呼,忽然觉得耳边一阵急风擦过脸颊,回身去看,正看见他在单车上回头看他,“要迟到了老师。”
她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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