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夏且月看了许多次表,从十二点到一点再到一点半,坐在桌前带着耳机在纸上勾勾画画的人终于起身。
趁对方去卫生间之际,她在床上掉个个,等里面的人出来,立刻装作熟睡的模样,见又要拉开椅子坐下,身体难得快过大脑,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拽住对方的衣摆。
怎么了?秋令竹转过身走到夏且月床前,半蹲身子用气音问道。
温热的气息碰至耳尖,夏且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别别扭扭地抱怨: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你不也没睡?
一阵沉默。
是灯光太亮所以睡不着吗?
是因为我的挑刺才改到这么晚吗?
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随后又是诡异的寂静。
之前改的版本我也觉得......哪里怪怪的。秋令竹思索片刻,故意用今天几乎被夏且月洗脑的话来回答,意识到时间的确很晚,她正色道,我待会去练习室修改,你好好休息。
别去了。夏且月视线不自然地移向一边,嘴硬地说着胡言乱语,我有强迫症,寝室人不全我睡不着。
口是心非里的关心让秋令竹的心都暖起来,轻笑着嗯一声,正要去关灯才发现衣角还被紧紧拽着,便起了坏心凑到还未发现的始作俑者面前,语气满是调戏:还不放开我的衣角,是想让我效仿汉哀帝断袖而起吗?
你快点呸三声。像是被跳出的火苗烫到,夏且月赶忙收回手,认真地看向不知为何神情有些僵硬的秋令竹,犹豫着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汉哀帝二十五岁就病逝了,你才二十二岁,把自己比喻成他,也不怕不吉利。
台灯关上,秋令竹踩着梯子上了床,夏且月才悄悄地将身子挪回原位,揉揉耳朵,那三道气息带来的麻意不仅没有散去,反而蔓延到了胳膊上。
她恨极了自己这幅没出息的样子,那天晚上她想的可不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明明是要......算了,就当是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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