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就摸着后颈把头转了过去,她四下张望老师没来,飞速把烟盒塞进了书包内胆里。
哪儿搞来的烟啊?因果趴着想,她知道忠难说他们在交往的意思不过是阻止她交男朋友,他们从来、从来都没有过谁告白谁接受,亲密举动不过是从小呆在一起习惯了,加之他妈妈、她的妈妈说些要在学校里照顾她的话,一想到这些该死的举动带着各种目的她就越发烦闷。
好像她生来只是妈妈的女儿,他未来注定的妻子,而不是“因果”这个人。就像那些人闲聊时聊到忠难,又会捎带上她一样,一件附属品,一个可有可无的点缀。
直到四周安静了下来,她才得以入睡,这回做梦了,梦到小时候,她不怕死地往马路上跑,也不管红的绿的,只是在跑,这件事发生过,只不过在梦里身体好像压了千斤重,原本是撞不上卡车的,梦里却被撞飞了出去,然后往下坠,一直往下坠,坠进了地底。她感觉自己被庞然大物握在手里,天的眼泪滴下来就能淹没她,但她能在水里呼吸,而世界被挤压、裹挟,把她压碎成泥,而在她清醒前那一刻,清晰地听见了一句话:“别松开我的手。”
醒时寂静一片,轻微的鼾声,铅笔划过纸的声音,她只是呆坐在那儿,不敢呼吸,像是适应了在水里呼吸,突然意识到自己能用肺呼吸,但完全忘了应该如何呼吸一样。
抬眸,他永远高大的身影此刻翻着作业本,那铅笔的声音就是传自那儿,除了他没人会在午休的时候写题目,除了以前的自己。
如果她看到过天才就算了,看到天才比普通人还要努力,比死了还要难受。
她突然宣泄式地大口呼吸,额头上滴下几滴冷汗,砸进木桌的凹陷里,她扯着自己的校服,呼吸声像哮喘病人复发,忠难听到身后的喘息,忙回头不安地看向她,却被她愤恨的眼神盯得哑口无言。
叫人别睡了的铃声缓慢响起,周围人都懒散地起身,孟露还沉浸在吃什么东西的梦里,因果和忠难面面相觑,却是不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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