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生出些欣喜,好像她失去父母后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去看看吧。”肖凉也难掩眼底的光芒,“东边第一个是我们住的船。”
方子初提起裙摆小步跑过去,用眼丈量船身,约么有十几米长,脚踏上甲板,四下里一打量,顿觉宽敞舒心。
船舱不似乌篷船那般低矮,只要略一低头便可走进,她弯腰向内看去,竟然通透明亮,原来是棚顶支起了一个天窗。
阳光洒在干净的床榻上,些许的尘埃在光线中浮荡着。除了床榻外还有一大片可以回转的空间,地上放着一个四方矮桌和两个蒲团,桌上摆着一套茶具。
方子初走到床前,摸了摸柔软的被褥,鼻间还能捕捉到棉花的馨香,其中混杂了一丝似有若无的花香。她向床边看去,香气的来源正是一盆被放在矮柜上的菊花。顺手打开下面的柜门,里面是空的,她正琢磨着以后买书了要放到这里,背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有哪里不满意的吗?”
一回身,肖凉已站在咫尺之内。方子初不假思索:“已经很好了。”
“你想买什么,知会我一声。一个人上岸不安全。”肖凉接着说。
方子初乖乖地点点头。
之后她又去看了一眼肖凉的房间,里面除一张简单的床外没有其余的装饰,倒是有一张长条桌案,以供商议帮内事宜。船舱一般是一通到底的,可肖凉单独和船工谈了在中间加入隔板一分为二的设计,这样他既能照看到她,彼此也方便。
方子初回到自己房间后,正整理着私人物品,准备把它们放到柜子里,忽然翻到了之前秦韵笙留给她的地址。
她想还是要跟这个父亲的好友打个招呼的好,虽然搞不清这位秦伯父为何如此神通广大,汉口发生了什么事他在上海便能一清二楚,但既然他向自己表示了善意的关心,那就不要让人家担心。
于是,她从柜子里拿出前两天刚买的纸笔,在脑海中大致思索了一个礼貌而诚挚的措辞,便开始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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