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鞋尖,想竭力让声音听起来体面,可仍然局促地发着抖:
“恋爱的事和我父母都没有关系,他们一点也不知道,是我自己任性没有听他们的话……真的,我向您保证,我以后不会再跟陆霄见面了,我马上就转学回去,也不会再住在这里,求您能不能再给他们一个机会……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有犯过什么错……”
她还没有到学会求人的年纪,心里的那些自尊心都还尖锐得像石头,在努力着全部放下来,全部压进心底时,还要笨拙地在自己身上划出血淋淋的伤口。
仿佛是将那些最宝贵的东西交了出去。
夏棠越说话头埋得越低,像是花盆里枯萎的栀子,卑微蜷进尘土里的姿态。
管家在边上于心不忍地无声叹气,却仍无能为力。
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声。
清冽又熟悉的女声,即使隔着遥远的数千公里,听来仍然优雅冷静,吐气如兰。
“夏棠,”她温声说,“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这通电话,并不是为了听你向我求情,而是我有事要告诉给你,也需要你来替我好好转达给陆霄。”
听筒里传来杯碟碰撞的声音,那是对面仍在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
那些被像黄金一样交出去的自尊心,归根结底,也只是一文不值的石头。
地球另一侧正是一天的清晨,天气晴朗,城市最早的日出徐徐展开在眼前。
穿睡衣的女人同样坐在落地窗边,围着羊绒披巾,赤脚靠在手工定制的藤椅上,翻阅着秘书递来的文件,轻啜一口咖啡。
顺便打来这个电话。
窗外乌云翻滚,好像又回到了夏棠被通知转学的那个下午。
那一天也是傍晚,她站在老师办公室,握着电话,听着那边温和娴雅的声音,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只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直在说“是”。
是,知道了。
是,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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