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定制了一双最适合自己脚型的惠灵顿靴,那年伦敦难得下大雪,我试过踩在雪里和泥土里的声音,后来发现踩在雪里才更容易入睡。
但我到伦敦时圣诞季早就过了,我就和惟谦说了这件事,我说伦敦并不是一个冬天常降雪的城市,要是下雪天在那里过圣诞,应该也很有意思。
当时我二十岁,顾惟谦说,以后有机会陪我一起去伦敦过圣诞。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失去祖父的我,所以没有当真。因为害怕被他一直安慰,在那之后我很少再主动联络他。
我母亲要我考虑放弃顾惟谦那天,天气预报里说,据统计在过去一百年中,旧金山市区只下过五场雪,但是今年或许有机会看到第六场雪。
母亲说,这种诈骗式的天气预报她每隔几年都会看到。旧金山又不是纽约或者柏林,哪能那么容易就看到下雪。
听我提到伦敦也很少下雪,我母亲说圣诞季的摄政街很美,她在柏林念书时会去过节看不同主题的天使灯,她还顺便吐槽了不下雪时牛津街布置的假雪,但是我没体验过在伦敦的圣诞,无法感同身受。
我跟她开玩笑,不然今年就让简仲逍陪我去伦敦过圣诞吧。
我们都知道顾惟谦当时就在伦敦,我却要简仲逍跟我去,弦外之音已经很明显了。
母亲有些心疼我,但没有明讲。
几天后,伦敦下雪了。
我看到顾惟谦发来的消息,其实我很开心。
伦敦不是每年都下雪的。
但我想了想,我应该会留在旧金山等一百年来的第六场雪,而不是去伦敦。
我没有回复他,他默认我会和简仲逍开始约会、然后一起去秘鲁旅行,再结婚生子。
他的撤回,不像是后悔邀请我,更像是他的一种预判。
他觉得我不会再选择他了。
即便如此,我也没想要选择简仲逍。
喜欢我的男人里,家境学识是基本项,得体从容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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