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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舫斋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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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系之舟6(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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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散般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年纪较长的太太们倒是对自翩表达过赏识,但是自翩却看不上那些纵容丈夫出轨,为了守着一亩叁分地的家产不愿离婚的女人。

    到头来,在台中也没交到什么当地朋友。

    除了她来游学时认识的国文老师,对方因为女儿得了忧郁症搬来台中照顾她。自翩得知后很心疼她很喜欢的这位小青老师,她把每周五去裕毛屋采购当成借口,一次又一次“偶遇”她看上去一天比一天憔悴的老师。

    有一天小青老师没来,自翩很着急地跑去府上拜访,小青老师的女儿被送去医院了,她自己也没了心思照顾自己。自翩到那时,开始真正痛恨起自己的生活来。她看到小青老师的书房里,贴着一张照片,那是长眠于美国Westwood的杨德昌导演的墓碑,上面写着:“DREAMSOFLOVEANDHOPESHALLNEVERDIE.”

    小青老师在不久后与自翩断了联系,自翩觉得很难过,没过多久,惟谦从纽约回来,醉后失言跟她提到了SinSin,自翩的痛和孤独在瞬间被放大了很多倍。

    爱与希望之梦,对她来说,不是一下子破碎的,而是在经历过暴烈的挣扎与缱绻缠绵的苦楚后,承受不住那股挥之不去的酸胀气,悄悄崩坏了。

    常自翩签完离婚协议一走了之后,顾惟谦一晚上没有戴助听器,坐在衣帽间里,那个自翩曾经因为找手机而睡着过的位置,抱膝思考了一整晚,他们俩到底为什么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顾惟谦想起来许多年少时的细节,他知道自翩可能都忘记了。

    大概是因为弱听的关系,顾惟谦不戴助听器时听别人讲话,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而来。

    他有时会把自己比喻成一只在井底听人说话的蜗牛,别人趴在井口与他说话,他都要很慢很费力才能听清楚。

    可是常自翩是会一直趴在井口给他汇报天气,赖着不走的人。

    久而久之他的耳朵自动为她树立了一个频道,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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