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袖口的尘,从容地坐下,并不看她。两指扣响桌面,他不冷不淡道:“嗯,继续说。”
伍桐对答如流:“您在课上反复强调,主题是一场展览的心脏,而艺术作品就是器官,它们一并构成完整的生命体。策展人要用概念或形式,向观众呈现这个心脏的样貌,让观众能直观并强烈地感受到,这颗心脏能供出多少血液与营养。
那么展览的就能通过营销准确地招揽需要这些血与养的人。这是我们吸引观众的第一步骤。也正如您所强调,展览是社会的、市场的。”
她一顿,眸子转了转:“不过我一直觉得您的比喻太过血腥。而且分明艺术作品才是提供血液和养分的永动机,我觉得您可以再精进修改一下教案——”
周烨睨了她一眼,说:“不要玩扯开话题的把戏。说自己的问题。”
陆梓杨却意外看见周烨唇角上扬,再没放下来。
老男人对伍桐发春,衣冠禽兽。
伍桐的拇指在手心卡出一道月牙痕,微微阵痛,她才道:
“所以您说,概念界定对主题来说非常重要,我们要知道一个主题它的历史源头在那里,载着怎样的河而涌向我们当下的时空。而我根本没有对‘故乡’做好界定,我根本不知道故乡是什么,我也不相信自己有故乡。您定的这个主题我非常不喜欢,因为我是一个流浪者,没有家。这个寒假作业也是我敷衍完成的。”
“可以了吗,教授。”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连陆梓杨都忘了说话。
他被那句“没有家”震撼着,还没回过神来,便听周烨轻轻吸了口气,语气有些柔和下来,问:“我让大家暑期回家采风,你为什么没有回家,为什么独自待在宿舍住?”
又听伍桐一板一眼道:“我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原因恕我不能告知。”
“好。”周烨翘着腿,坐姿有些颓废,而周身散发的威慑力依旧庄重且不容置疑,“这周你请假回趟B市,把作业改了。要完整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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