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火光太热,足以驱散对生命与严寒的恐惧,伍桐觉得此时的金鱼缸安全极了。
另只手牵着的小姑娘才七八岁,她笑得像个小太阳,一直偏头看伍桐,帮伍桐纠正错了的舞步。
“姐姐,姐姐!你看火在放烟花欸!霹雳霹雳啪啦啪啦!”
伍桐不好意思地与女孩边上的慈祥老人对视,又尽力大声喊:“霹雳霹雳啪啦啪啦!”
姚景边跳边后仰歪首向小女孩略略吐舌:“她是我姐姐,你自己没有姐姐吗!”
两人略略一会儿,小姑娘红了脸,甩头又不肯看他了。
那夜,伍桐竟然第一次想,火是用来温暖人的,而不是杀人的。
从前噩梦中的熊熊大火被全然不同的景象替代,或是火光中向她走来的姚景,或是欢欣鼓舞、带着祈愿包围火树跳舞的人们。
温暖美好得令她将一些往事忘却。
忘却这一动作需要她先承认该些往事的存在:譬如两年前深陷火中之时,她有一瞬习惯性以为,接到她、拥住她的人是沉泠。譬如这两年她反复感受到自己好像产生了感情,有时以为是对沉泠的,有时又是对姚景的,只是她一直逃避。
成为一个重新有“爱”的人,对她来说并不算好事。那意味着她会再次受到伤害,再次有摧之即毁的软肋。沉泠花一年时间游进她的金鱼缸里,她推离后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从前恐惧这种陪伴,因为他像妈妈一样总有一日会离开,不如由她割裂两人之间的水线。
况且她怎样都无法全然信任他。
可伍桐天然相信姚景。哪怕他有所隐瞒,有所避讳,伍桐也能谅解。因为对她来说,他们相遇的初始到现在,姚景一直都是皎洁的明月。并非高高在上,但引领着她。
——不会的,梧秋桐就是月亮。被月光照抚的人,希望月亮高悬夜空时不忘垂怜人间,给他仰望与追逐的机会。
她希望他们是并肩而舞,共逐火光的一对金鱼。
所以与姚景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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