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话题:“你这里工作吗?”
女人一愣,像是没想到她会关心自己,咧开嘴:“是啊,当时刚生完孩子躺在医院里,花销大,前夫又不肯出钱,靠补助金熬过来,好在有奶水,他吃得比我饱。你这么小没了妈妈都熬过来了,我夺走了你妈妈,能不自立吗?做了几年保洁,跟着一个姐妹去学厨师。你们应该是看不上这地方,可我现在工资一个月也有八千呢。”
说起自己的事业,她也滔滔不绝起来。光镀在她脸颊发侧,像镶了一层金边。伍桐听得很有耐心,待女人讲完,害羞地捂嘴,伍桐才说:“你很厉害,是我一定没有办法撑过来。”
女人目光闪了闪,眼中立刻蓄了泪:“你这样说,让我们母子情何以堪。妹妹,我要谢谢你妈妈,更该谢谢你。也许再回到那一刻,你妈妈把我先推出去的时候,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她的帮助。不为我孩子,是为了我自己,是我自私,我想活下去。”
指甲盖在桌面抠出刮痕,不论多少次,尝试想象那场大火里的情境,母亲放弃她而救别人,伍桐都会生理性地呼吸急促。如同她就身在那场大火中,浓烟席卷入肺,将死亡之意也一并带入她身体——于是她反复地经历得知母亲离世消息时天地崩塌的绝望,反复回到那个黑暗窒闷的房间,等待没有希望、无人所爱的未来。
“妹妹,那时候我无颜面对你,你也不愿意和我说半句话。所以没能告诉你,一路上你妈妈一直在自责,没能给你完整的家庭,没有能力一直陪伴在你身边,还控制不住和你吵架。她问我小孩青春期是不是都这样,你说你抑郁,她不信,但她也有同事的小孩心理有问题,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用错了方式,只是没有接触过,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没有骗你,那些话我当时没记住,自己有了孩子就反反复复想起。你妈妈当时和我现在年级差不多,要我在相同的情境救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我肯定不愿意。她很伟大,我们车祸前几分钟,她还摸我的肚子,说摸着就想到生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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