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达特地为艾斯黛拉打包了泡芙和香草慕斯,因为比起那些鹅肝、鱼子酱,女孩儿显然更喜欢这些甜品。
夜色已深,当艾斯黛拉穿着干净舒适的睡衣、靠在床头吃泡芙时,她内心却十分纠结:她觉得那个德国人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恶,可是一想到那天下午在农场发生的事情,她就觉得十分痛苦……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复杂的人呐。既是风趣体贴的绅士,也是满手鲜血的纳粹恶魔……到底哪一面才是他呢?
想到这里,艾斯黛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抱着泡芙、默默发起呆来……
比起她的悠闲轻松夜晚,兰达则是忙碌许多。
在福煦街84号的地下刑室里,空气里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与皮肉烧焦的腐烂气味。
几名党卫军将那几具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躯体塞进裹尸袋里,而兰达则是坐在办公桌后,悠闲的翻阅中手头上的名单,并于口中念念有词:
“曼德尔、布拉西亚克、埃尔米格……哦~看看这个,老德尚布伦也在!”
“我们会马上开始清理工作,”迪特·赫尔曼的绿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冷厉的光芒,“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元首会肯定你的行动能力,赫尔曼。”
兰达合上文件,站起来拍了拍下属的肩膀;他走进刑室里,静静俯瞰着地上那个被泡在鲜血与尿液里、被烧掉半张脸的年轻男孩儿,然后便伸出脚,恶劣的用皮鞋踩了踩那流着脓血的烂脸,幽幽道:“可怜的小狗,你即将成为你主人们的牺牲品……多么愚蠢又衷心啊,法国人民将会永远铭记你呢。”
他脚下那即将濒临死亡的人自喉咙里发出了微弱而喑哑的嘶鸣声,像深秋里最后一声声嘶力竭的蝉鸣,像寒冬里的乌鸫在发出期盼春天来临的渴望之音;
兰达面无表情的、冷漠的俯视了他几秒,然后便缓缓转身离开了这里。
在离开之前,他在自己年轻的下属面前顿住;
就在赫尔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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