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杯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瓷杯碎成好几块。声音惊动了卧房的唐元,她打开门,从楼上往下探头。
“元…元元。”
没看见任何异样,唐元又打算回房,却听见唐祁山叫她。
“刚才法院跟我打电话了。”他说不出那个词,但心里已经相信了,并相信她也清楚,于是道,“是…是真的吗?”
“是啊。”唐元已经背过身。现在还是清晨,她还穿着碎花睡裙,打算睡个回笼觉。
“怎么…怎么会……”唐祁山说完,才发觉自己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才恍然发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唐元一个人解决的。他去看她,还是那么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怎么能相信突然就过渡到了成人化的阶段!
“聊…聊聊?”说完,他迈步朝她走去,却感到步伐像灌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跌跌撞撞,肩背好像也瞬间佝偻了。
但唐元却连等待的机会都不给,径直走回房间,在关上房门前留下一句:“到时候你就清楚了。”
终于来到叁天后的庭审。偌大的法庭,除了高台的法官、书记员,其余的空间被划为叁块。左边是唐元,右边是褚品良,二者之间靠后的位置是旁听席上的唐祁山。
褚品良穿的还是那天在酒店的那件衬衫,这件还是那晚唐元亲自帮他脱下的,已经皱了,还散发着酸臭味。他的胡子长了一大茬,邋遢地围在嘴唇周边,自青春期发育以来,他还从未允许自己的胡子这么茂密地在外示人。他全程低着头,偶尔想去盯唐元,却被她冷淡的眼神吓到。
唐元披着头发,一脸素颜。很随意,像是根本不重视这个场合,也像是过于疲倦,连整理仪表的力气都没有。她今天穿的是那件娃娃领的白色长裙,一副学生气的打扮,稚嫩得和今天罪恶的主题格格不入。
见到唐元的装扮,唐祁山本就被拷打了叁天的身心更难堪了。她穿这套,就像是在控诉他。这是她网球赛夺冠时,他抱歉于没能来她的夺冠仪式,补偿给她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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