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我家偷来的?”
她问道。
肖纵点了点头。
翻开碎花布袋,里面是她随身的小本子与大拇指一样长的铅笔。
以及她的身份证明与个人户册。
大开的后窗吹入了大鼓的凉风,将麻袋制成的窗帘掀起。
肖纵指向窗口。
就像是在指向一条爬出万丈深渊的陡峭攀道。
孙家院子里已经撑起了大红色的雨棚。
大滴大滴的雨砸在塑料棚上,落得嘭嘭直响都已经把嘈杂的人音盖了个大半。
桌子上的大锅菜被木炭烧得滚着浓烟。
大雨浇淋的潮湿环境并不能熄灭宾客的热情,人们举着酒碗撕扯着嗓子谈天说地,各个喝得满面通红。
一身花红衣裤的孙家老娘今日是笑得合不拢嘴巴。
对着何家奶奶和何家老汉一口一个亲家的叫个不停。
“哎呀,亲家公。怎不见你婆娘来哦,嫁女儿哎,天大的事。”
孙家老娘双颊两抹红晕深深,笑眯的眼尾挤着层层迭迭的褶皱。
好酒好菜满桌摆,何老汉显然已经醉得失了神志。
他拿着酒碗的手又些颠抖,即便如此,他还提起白色的塑料提桶往碗里倒酒:
“癫婆娘一个,来这里干嘛?”
“癫婆娘?”
何老汉从来对自己的媳妇闭口不谈,孙家老娘只知道他媳妇卧病在床从来不出门。
没想到他酒后失言,无意透露出了不为人知的病情。
“亲家公哎,你婆娘癫的噢?讲亲的时候不见提,这癫病传后人,到时候何三生出个憨儿怎么办?”
何老汉打了个酒嗝,笑得轻蔑。
她孙家老娘都不怕自己憨傻儿子生出个憨儿,倒怕他婆娘把病染到了她孙家。
“又不是天生癫,怕卵怕。”
何老汉将酒桶往桌上狠狠一砸,酒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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