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热菜,众人吃吃喝喝,消磨掉唱戏的时光。
这群丫头小子喊了王妃身旁的来,王爷听了大丫头的话,不由得捏了把胡须,笑道:“都是年轻好儿郎。”
几坛美酒被小辈们喝得空空,一个个把臊都丢了,兴致高涨。先是位娇俏的小丫头打头,一曲梅韵唱得咿咿呀呀,听得人极舒服,很受用。
下面几个也不拘诗词雅谑,或以新舞一曲,甚至还有的模仿那鹦哥儿,逗得满堂哄笑。
陆涟是一直端着笑容,不过心思倒全然绷着,这等宴会在寻常情节里就是活脱脱的鸿门宴,按照惯常尿性免不了要招惹刺客来。她这次带的近侍都是可攻可守的能人,届时真的出了何等差错也能来添把手。
一串流畅动听的乐曲流泻,乐人顺势舞起剑来,行云流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
直至最后一尾音落下,乐人收剑,但眼神透过众人有意无意扫过她。
陆涟恰好低头恍神,绞着手头上的驼青色汗巾,忽视了这道目光,等到再度抬头,一切都恢复如常了。
酒足饭后众人去前厅赏了夜景消食,基本上就休息起来了。
陆涟吃了酒觉得脸上挂火,有侍从扶她进了屋,安置在云榻上,吹了灯待上门就离开了。
不知何时她意识全无就躺倒在云榻上假寐。
“殿下?殿下?”有人轻轻喊了几声,她也未醒。
来人微微垂头盯着陆涟,她的睫羽在光线明暗中映出一圈黑晕,姜黄的光影镀上一层橘粉。某种暧昧不明的气息在氤氲着,来人盯着她的睡颜咽咽唾液,将气息压到极致。
开镜匣,铜黄的镜面显出这不速之客略略紧张的神色,又被呼出的热气染得模糊。他摘了面罩,露出真容,倘若陆涟醒来便会讶异起来:越郃怎地来了。
描眉,画眼,点唇......平日里在行宫那儿温习了一遍又一遍的动作,居然生疏起来。越郃细细地调了胭脂,用指尖点了些许,点染唇与两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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