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
谢家主说,他这几年收敛了兄姐们的遗物,燕回母亲生前的物品也从破败旧庄运回了祖宅,可惜天色已晚,不如明早再来开库房。
燕回同意了,于是师兄妹三人在谢府留宿。
妙妙住的是单独一座小筑。环境幽静,推开窗便是早春的桃枝。
妙妙拒绝了丫鬟服侍而自行梳洗,然后在一柜子的鲜嫩衣裙里挑了件相对不打眼的。她擦干头发,看见丫鬟端着一盘吃食进屋,正巧是她之前多吃了几块的糕点。
妙妙问:“谢家主这是何意?”
那丫鬟便恭顺躬身,说家主请姑娘一叙。
妙妙“哦”了声,吃完糕点,跟着丫鬟穿过游廊。
有竹叶掩映的栏杆前,凉亭里点了灯,谢家主坐在石桌边等候。妙妙走进亭子,那些侍候的丫鬟小厮便退下了,只有谢家主含着笑望来。
谢家主和妙妙说了好些话。他一时说此处景致如何,一时关心妙妙路途奔波,一时又谈起民间趣闻,妙妙听了半天,排除那些她听不懂的文人措辞典故隐喻,总算明白了谢家主这番话的用意。
谢家主在找话题讨她欢心。
并非白天与客人们交谈时的进退有度,他此时同妙妙私下相处时的态度更亲近了几分。按照士族男女间的距离,他这番举动甚至称得上唐突了。
凉亭不挡风,妙妙坐久了有点冷。她搓着发凉的双手站起身,正想说回屋休息了,就见到谢家主伸出手来。
谢家主衣着宽袍大袖,他按住妙妙时两人的手都被柔软面料遮挡了个严实。在衣袖的遮盖下,谢家主把妙妙的手拢进掌心,他人瞧着弱不禁风身体倒是暖和,很快捂热了妙妙的手指。
妙妙刚想道谢,抬眼一看谢家主的脸发生了异变。
白日里病弱而惹人怜惜的秀美相貌,在夜里化作了满脸血腥的厉鬼。五官还在原位,可惜眼球被挖走了,鲜血从空荡眼眶里漫出流了满脸。
他此时还握着妙妙的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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