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里他想见的人,从来只有一个。
平静的生活在一个雷雨天彻底揭开掩藏的丑恶面目。
顾嘉树一觉睡醒已是下午一点半。他知道母亲又给自己下了安眠药,趁机从房间里寻找蛛丝马迹,只因母亲昨天了撞见小区里向他问路的陌生男孩。
她一向如此敏感、脆弱、多疑,认为世上所有男人都面目可憎,尤其父亲血脉相传的自己。
窗外下着前所未有的大雨,隔着厚厚的玻璃,也能深切感受它的磅礴。
顾嘉树只觉得焦急。他已经迟到了。
匆忙换好衣服下楼,不顾奶奶劝阻,执拗地拾起玄关雨伞,却突然听外面传来急切的拍门声。
一开门,眼前站着从头到脚淋成落汤鸡,脸色纸白的傅晚卿。
他第一次在她脸上见到那样的神情——慌乱、恐惧、脆弱,如同惊弓之鸟。
和奶奶一起将她带进房间,换上自己的衣服,顾嘉树拥有了梦寐以求的拥抱,得到了她全身心的依靠。肌肤相贴,连心跳的频率都如此相近。
可他高兴不起来。
听完前因后果,眼睁睁看傅晚卿的眼睛熄灭,他像溺了水,枯萎在这里。相拥的手不停颤抖,心里憎恨又哀嚎着,心脏从喜马拉雅山一跃而下。
那并非转瞬即逝的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是那些冷水渗进骨头里造成的关节炎。
每每阴天下雨,它势必会再疼上一遍。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使他们痛苦不堪。
......
彼时年纪尚小,他们对很多事情都懵懂,一知半解。
顾嘉树可以选择假装世界上没有人以猥亵小女孩为乐;假装从没有小女孩被强暴;假装那些痛不欲生的经历从不存在;假装自己从未与另一个人躲进雨天的游乐园,共享一样的四季、一样的月光、一样的玫瑰园,而去成为母亲所期望的孤独的人;假装世界上没有思想肮脏的男人;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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