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只得低头囁嚅,“是,父亲教训的是。”
他越说越小声,最后在王瑀落在他侧颊的目光中弱弱地噤了声。王瑀早就知道自己这儿子是个不成器的蠢货,当下也不想跟他多说。
谢景熙到底是什么态度、谁的人,目前定论为时过早,再说谢家势力不容小覷,纵然得不到谢家支持,不到万不得已,王瑀也不会跟他撕破脸,让自己平白多出个劲敌。
故而王瑀当下最关心的,还是谢景熙为何逮捕韦正?他这么做,又到底存着什么样的目的?
思及此,王瑀只觉不好再耽搁。他起身吩咐家僕进来替他更衣,趁着时辰尚早,赶着进宫一趟面圣才好。
“大人!大人!”门外传来管事的声音。
他几乎是不等王瑀开口,就兀自闯进了茶室。王瑀一向不喜欢下麵的人杯弓蛇影、沉不住气,但见管事脸色惨白,他忽觉心头一凝。
“怎么?”他问,语气不觉冷肃。
管事惊惶,喘气道:“方才、刑部罗侍郎派人送信说、说……”
“说什么?!”王瑀怒喝,无端焦躁起来。
“说……”管事惶恐道:“韦侍郎因为突发疯疾衝撞圣驾,已经被、被大理寺当场诛杀了。”
“你说……什么?!”王瑀闻言恍惚,表情茫然。
“小人说……”
“嘭!”
茶室中乍起一声惊响,上好的汝窑天青釉碎成一地残渣。
若说王瑀方才的脸色还只是阴鬱,那么现在便是暴怒。他看了眼瑟缩匍伏的管事,微眯起眼,看向午后惨白的太阳,冷声道:“备輦。”
*
大明宫,蓬莱殿。
李冕撑臂斜靠在御榻上,盯着李署令的襆头发呆。
午后的阳光刺眼,李冕还是让人在殿内都点上了灯烛。因他总觉得要是哪里照不到光,韦正就会从黑暗里满身是血地冲出来。
“陛下,”福公公搭着拂尘过来,矮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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