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替她的茶盏里添蜜。
也不知是房间里哪儿的窗户没有关好,风灌进来,搔得耳鬓簌簌作痒。沉朝顏随意晃了晃头。
这一晃,簌痒变成了耳边连续的诡异嗡鸣。
沉朝顏怔愣转头,跟两只浮着翅膀的蜜蜂面对面了。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乍起,沉朝顏直接从茶案后弹了起来。
她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诸如蜜蜂、蜚蠊、知了这些虫类生物。头上的步摇玉簪被晃得一阵乱响,沉朝顏全然顾不得礼仪,伸手不知抓了谁的手臂,闷头直往他怀里躲。
清苦的气息鑽入鼻腔,沉朝顏眼前一黑,片刻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竟是被一片带着艾草气息的男子宽袖兜头给罩住了。
“没事了没事了……”头顶是白柳望道歉的声音。
沉朝顏心有馀悸地往外瞥了一眼,只见白柳望红着脸,急急忙忙地把屋里的窗纱都拉上了。
“郡主莫怪,”他行过来,脸色苍白地解释:“这些是小人自己养的蜜蜂,平日里脾气都好得很,许是今日见了郡主和谢寺卿,以为被侵佔了领地,才会这样……实在是、实在是罪过……”
沉朝顏僵硬地摇了摇头,头上的发簪被什么东西给轻轻地扯了一下。她一怔,目光垂落在手掌下贴着的一片藏蓝色衣襟。
心跳登时就漏了一拍。
而她也是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姿势,转身扑进了谢景熙怀里……
“咳咳……”沉朝顏面色平静地摆了摆手,故作淡定地坐回了自己方才的位置。
“白医师真是……好雅兴呀。”沉朝顏哑着声音,称讚得甚是违心。
许是为了转移话题,她眼神一瞟,瞥见案角处放着的一本佛经。
“咦?”沉朝顏好奇,问白柳望道:“白先生竟然还会研习佛法?”
白柳望笑着点头,“行医者虽见惯了生老病死,但偶尔也需在佛经中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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