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该停,也许身体知道。当我喘着气停下时,他没有想着报复回去,而是蹬着他干枯的腿远离,一边瞪着惊恐的眼睛,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和几个同伙一起跑了。
从那种愤怒的状态抽离,我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和后悔。
他们告诉家长和老师怎么办,如果报警了怎么办,如果找到我妈妈怎么办?我会被停学,会被控制起来,会被教育,会被逼着道歉。在升旗仪式上当着全校的面,给他们读一封长且诚恳的道歉信。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所有的冲突里,我是先动手的那个就会变成众矢之的,我是后动手反抗的那个就会各打二十大板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我一直忍气吞声,不想让事态扩大。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脑袋上传来了些许压力,世界变成了令人安心的一半的模样。周承文捡起了我的帽子,帮我戴在头上。
“没有人还会再因此责怪你了。”
她蹲在我身边,揽着我的肩膀。
恐慌的情感变成了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咬着唇,忍住没有落泪。
“走吧。”
过了高峰的公交车上人不多,我坐在最后一排,周承文坐在了我旁边。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你的腿受伤了,我帮你上一下药吧。”
周承文让我坐到床上去,然后拿了药箱,单膝跪在我面前,用碘伏给伤口消毒。看到伤口的时候我才感受到了疼痛,棕色的药水擦在上面,微微的刺痛。
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我为了躲避他们,走得太急不小心摔倒,周承文发现后也是这样帮我清理。那时候她还活着。
当时,周承文可能以为我是被推倒才摔伤的,她皱着眉头:“就算你不想告诉老师,也不能放任不管吧。至少你该让他们知道,是有人站在你身边的。”
但是,我一直拒绝周承文的帮助。
反正他们也不是最过分的,又不经常见面,忍一忍不就过去
-->>(第2/6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