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将她扶坐起,独自返回屋里,再出来时,擎了火把。
阿九走向前,拉住盛宓的手,与她并立,“阿娘,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和你一起面对这一切。”
盛宓握紧她的掌心,略有伤感,“阿九长大了,所以有些事不得不记住。”深思熟虑的话,几许郑重,“我们就要下山,阿娘希望你能永远保持本心,不要陷入世间的困境。”
阿九懵懂,“什么是困境?”
“你不懂,说明你是自由的。”浅浅欣慰后,盛宓道:“那是一种规则,有形亦或无形,比如两性之间。”
她看向高举的火光,追忆道:“曾经有个人对我说,这世上不存有两性之别,只有意识强弱之分,强者制定规则,弱者被强者驯化,强者战胜的只是外界,而弱者先要战胜的却是自己。”一声长长的叹息,她继续道:“不幸的是,女人恰好被烙印弱者的符号,失去本位,居于他下。世代的条框,明的,暗的,共同编织成一条绳,紧紧套牢她们,扯得她们抬不起头。所以,从她们出生,就被困境裹挟,可能需要漫长的时间去寻求自我。”
“阿九,你很幸运,不必去经历这个过程。”盛宓摸摸她的头,万千期许,“阿娘盼你能不被世俗影响,坚守初心。”
阿九似懂非懂,问她:“阿娘说的“那个人”是谁?”
“她……”盛宓沉吟,颇为感怀。眼前仿佛浮现旧日一幕,那个人意气风发,挥斥八极,“破女子颈间累缳,乃天盛草创之当务。”
“她是阿娘毕生敬佩的人。”亦是有负之人。盛宓黯然垂眸,不再多言,将手中火把抛掷屋内。
火舌舔卷起撕裂的帐幔,向四周蔓延,甚至一路攀升,燃至横梁。
转眼间,茅屋彤彤,彻底成了火窟。
阿九怔怔看着,她与阿娘住了三年的家,却在朝夕灰飞烟灭,只化作乌尘滚滚,冲上天际。
正怅然若失时,阿娘松开她的手,叮嘱道:“阿九,还有一件事,你需要记住。”她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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