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封锁得很快,对外只说是普通小病,但在宫墙之内,不存在什么秘密。
那时还是秋天的尾巴上,宫里那棵歪脖子树的叶子一天比一天稀少。阿幸说,今年的秋天格外地萧瑟。
诚然,这是十几年来最冷的一个秋天,秋天连着冬天,倏忽便从指尖越过。
那日长松来送信,信里写,江安侯江恒曾有一个女人,那女人与她生得七八分相似。
他们之间,话是不必说尽的。
孟知语明白他的意思,陈祝山也明白孟知语能明白他的意思。
长松立在颓圮的围墙之上,抱着胳膊,等她的回信。
她让阿幸准备纸笔,提笔写:祝兄长马到功成。
长松来无影去亦无踪,他站过的地方掉落一片树叶。孟知语抬起头,看着碧蓝的天空,配着潦草的云朵。
“阿幸,要下雨了。”她说。
后来果真下起雨来,那是秋天的最后一场雨。
那些记忆倏忽从眼前掠过,茶水的热雾消散了,陈祝山的脸在她眼中逐渐分明。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五官端正,透出一股闲散的贵气,从前如此,如今依然如此。
孟知语食指与拇指端起茶杯,热的茶水落入口腔,烫到柔软的舌头与坚硬的牙齿。她鼓着腮,轻呼出一口气。
“三哥特意来与我叙旧么?”孟知语放下杯子,心鼻耳口全都被这杯茶水暖热。
陈祝山看着她的动作,兀自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热茶,抬头饮尽。
陈祝山道:“江恒并不如想象中对你好。”
孟知语笑:“我从未如此想象过。”
气氛沉默下来,陈祝山看着她微微扬起的脖颈,白皙而又光滑,像一截白玉,投进他心里。
热茶的热,刹那间从他喉口,落到下腹,停在下腹。原本止息了的茶水在他腹中又重新沸腾,他的思绪微微飘远,连同她的声音一起,飞到脑后。
孟知语道:“江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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