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猛然起身!掌心紧握的铁链丝毫未松,手中力道之大,连带拽着拓跋禹脖颈上的铁链倏地绷直!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拓跋禹大半个身子都被迫远离水面,他不得不高昂头颅,脖颈被铁链勒出一道清晰可见的红痕。
高处的光亮似乎更盛一些,在暗处待了大半日的拓跋禹,被刺激到下意识闭上双眼,喉咙处传来的刺痛让他忍不住低咳出声,显得无助极了。
冰霜细碎地攀爬上他刚及腰窝的发尾,然而更多水滴从他饱满的额头滑落,蜿蜒着路过紧闭的眉眼与高挺的鼻梁,最后自下颌滴落,汇入脖颈处的水流继续坠落,直至彻底融进腰腹下的池水。
在这种暗流涌动中,孟君轲终于彻底看清他的面容——宝相庄严、昳丽潋滟。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奇异地融合在一起,看似矛盾实则和谐,孟君轲甚至有一瞬间被晃花了眼。
不同于两人交战时,层层叠叠的衣甲头盔和糊成一团的血迹脏污遮盖住面容身形,此时此刻,这人刀削斧凿的五官、出尘优越的骨相、精壮匀称的躯体皆肆无忌惮地冲撞进她眼帘。
世人只道北魏战鹰骁勇善战,但直到今日,孟君轲方知这人居然还有这般颜色。
她微眯双眸,静静打量这人半晌,突然露出一抹无害又纯良的笑容:“下人们不懂事,竟将拓跋将军困于这方寸之地。方才亦是本座粗鲁了,为了聊表歉意,本座愿将主帅营帐与君共享。届时你我二人效仿古人秉烛夜谈、尽释前嫌,岂不美哉?”
面上客气守礼得很,只是她不安分的指尖却若即若离抚上他脖颈上的红痕,冰冷的空气中都仿佛多了几分燥意。
拓跋禹神色难辨地注视着面前这个明艳张扬的女子——她的自称从“本帅”变成了“本座”,不知方才这句话,是以一国大将之姿代表南魏示好?还是以皇女的身份邀请邻国皇子登堂入室?更甚者,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帝姬想要收服自己做她的裙下之臣?
然而,人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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