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
关于那晚的记忆,你死也不会忘记。毕竟,在昏黑房间里用生锈美工刀割了手腕、奄奄一息等死的滋味实在是太苦了。
当时,你向她悲怆地哀求:“妈,您生我的时候,我给您的肚子留了一道疤。现在,我还您的债了……如果我没死,您就让我和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沉英淑是怎么做的呢?哦,她冷静地拨打完救护车的电话,狠心地吐出这样的话:“除非我死。你和我儿子这一世只能是兄妹。”
哪怕你在医院被救了过来,她也没让曲鹤峰来看你,甚至以抑郁且有自杀倾向的理由把你偷偷地送进精神病院。
那天,被两个身材健壮的男护士紧摁着扭送进静寂如坟的疯人院时,你还在使劲扭动着被五花大绑的薄瘦身躯。
发现对沉英淑发疯怒吼行不通时,你又像可怜小丑一样痛哭流涕,厉声哀求:“不要!我不进去!我没病!我没疯!我爱他!我爱哥哥!妈,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妈——!”
她又是怎么做的呢?哦,她强忍泪水,假模假样地跟一个身份像是护士长的老女人耳语一阵,怜悯又痛惜地看你最后一眼,转身走了。
精神病院也是人世间一切苦难和悲哀的聚集地。你最初的愤怒与反抗在护士的惩罚和训斥下消磨得几乎失踪。
你开始似笑非笑地看着里面的活人受罪或者享福,像看戏一样。虽然你自己刚进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不用付钱就能别人看到精彩表演的小丑角。
病房的隔壁住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好多人都叫她阿虹姐。听其他人说,她是被自己的老公送进来的。
某天,在回病房路上,她笑着和你打了招呼,笑得比后院种的郁金香还美。你也试着笑着回应她,只是浅浅地勾了勾嘴角。
后来,你觉得她人还不错,开始向她吐露心声,既分享十七岁的自己和曲鹤峰偷偷恋爱的快乐,也倾倒心里滋生的无限恨意和苦楚。
你和她说:“我爱曲鹤峰,他是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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