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断义。
也唯有王之玄这个洒脱过了头的人,才会没心没肺地请谢狁入榻清谈。
谢狁似笑非笑扫他眼:“我叫你来授课启蒙,是让你来论老庄的?”
王之玄尴尬道:“我不会开蒙,在我记忆始,我就会认字,实在想不到该如何教人识字。”
这番话说得李化吉面红耳赤,她无比庆幸未以请教书法为借口,将昨晚辛苦练出的大字交出去。
在写得一手飘逸行草的王之玄面前,看到那斗大歪扭的字,恐怕更会觉得污了他的眼。
谢狁的手搭在李化吉眼前的桌面上,五指修长,玉石般冰洁:“若他们从小如你般,衣食无缺,呼奴唤婢,往来皆鸿儒,耳濡目染之下,也能自学成才。”
他并非在替李化吉说话,因李化吉看他时,见他双眸静静地停在王之玄身上:“二郎,清谈太久,脚别忘了沾沾地。”
谢狁之所以来,是因他负责给李逢祥讲解史书,只是他事忙,授业无定时,故李化吉之前都没有撞上。
李逢祥恐怕也是怕她担心,没有和她提起过谢狁常来太极宫的事。
这就导致毫无心理准备的李化吉,被谢狁盯着练字时,颇为心惊胆战。
手本来就没有摸多久的笔,现在控得更是糟糕,字迹歪歪扭扭得跟满地乱爬的菜青虫无异。
李化吉简直羞得要钻到地里去。
其实初学者无论把字写成什么样,都情有可原,只是李化吉习惯了在谢狁面前事事要做到最好,方能体现她的可用之处,因此才会这般着急。
但越着急,越容易出错。
墨水飞溅,冰冰凉凉落在她的脸颊上,她赶忙放下笔,想去寻巾帕擦脸,可低眼一瞧,满手都是墨迹,不好碰干净的绫罗绸缎,她抿住唇,想唤衔月,又有几分担忧,踌躇间,那为难的神色就落入了谢狁的眼里。
谢狁轻笑,笑声如冰泉撞鹅卵石,缓缓入耳。
李化吉一惊,下意识往旁侧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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