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蕴和不知道。
她知道的是,等商溯的噩耗传来时,已经时商溯出事的半年后,那个曾笑着对她说等他回来的男人,竟再也不能回来。
“殿下?殿下?”
耳畔响起石都的声音,“您……节哀。”
相蕴和缓缓回神,“节哀?我为什么要节哀。”
“不,他没有死,我不信他会死在外面。”
相蕴和摇头,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他说过的,他会回来的。等他回来,我们便举行婚礼,让他成为我的皇夫——”
声音戛然而止。
像是有什么东西紧紧扼住了她脖颈,让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将军……死了?
相蕴和愣了愣,一片空白的大脑终于开始缓缓运行。
她抬手,去拭自己眼角应该会有的泪。
可是没有,那里很干燥,没有半点湿气,她半滴眼泪不曾有,只有一种眼睛酸涩心脏被掏空的感受。
但还好,还能忍受。
问题不大,她能坚持。
于是相蕴和摸到案几上自己的茶盏,往嘴里送了一口茶。
茶盏里的水是残茶,只剩下极淡极淡的茶香,那是商溯送的茶叶,他说这个茶的味道很好,让她多喝些,每次喝茶的时候便能想起他。
——他希望她每天都能想起他。
他做到了,她的确每天都在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