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努力回想他们在国外的岁月,她似乎于无数次激烈争吵中质问过周从嘉为什么不愿意与她在一起。当时周从嘉是怎么回答的呢?
陈佳辰的记忆里,他好像说过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也许他说过,但当时的自己肯定是理解不了的。或许自己这辈子都无法真正理解他,就如同他永远无法真正理解自己一样,仅仅此时此刻,自己多多少少懂了些什么。
“也不完全是,我选择这条路是考虑了综合因素的……快撑不下去时,常常会想起老师说过的话。我坐一个位子,有些人就少坐一个。我只有获取更大的权力,才能按我的想法办事。到了一定程度,已经身不由己了,只能往前走,没有退路的。”
听着周从嘉罕见的剖白,陈佳辰的心里五味杂陈,一对相识甚早人前恩爱的模范夫妻,直到中年才开始交心,未免有些悲哀。
苍白无力的安慰已然失去意义,陈佳辰不知该回应些什么,过好半天她才问道:“这位恩师,现在还好吗?”
“他性子太直,得罪人太多,早就被斗下来了,后半辈子郁郁不得志,今年年初去世了。我这次离京前去看望了他,说来可笑,生前做过那么多大事,死后只落了个小小的墓碑,不过老师不会在乎这些的……我与老师聊了好久,说起当年的自己,有理想有抱负,意气风发雄心勃勃,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再看看现在的自己……唉,年轻真好……”
周从嘉说着说着忽然安静了,他紧贴椅背蜷缩着身子,再次盯着前方的地图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幽幽的女声在空气中飘荡:“当初的理想实现了吗?你……你的信念还长存吗?”
对面的沉默毫不意外,答案显而易见。女人哑然失笑,她好像听见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心中竟同情起眼前这个佝肩塌背的男人来。
陈佳辰自认素来胸无大志,断然是无法对理想主义者感同身受的。不过她从男人的脸上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那是对幻灭的绝望。
“佳辰啊
-->>(第10/11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