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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那个家里迁徙出来已经差不多一年了,这几年他们走过了许多地方,从北方到南方,路费不太够时就三人就在被迫停靠的那个城市里找一份包住的工做,三人挤在不足十平米的房子里,睡着上下铺的铁架床。
一到下雨,那雨便会渗进墙内,晚上总能听见雨水打在水桶里的砰砰声,等桶逐渐蓄满,就只剩清脆悦耳的嘀嗒声。每每这时随因总会在心里记数,一滴如果间隔了一秒,六十滴一分钟,到底过去了多久才会天明呢,随因也算不清了。
“那你呢。”
随因听他的意思似乎没有把自己放在“好日子”这三个字的范围内,她把课本从随嘉聿手上拿开,盯着他问。
随嘉聿替随因的头发开结,直到根根分明的头发从他的指尖挣脱。她的头发从前都是乌黑浓密,然而现在却掺了些偏土的黄色。
随嘉聿细想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还没想好。”
外面开始下雨,天霎时沉闷了下来,雨水哗哗地,砸在地砖上的声响绵延不绝,屋内也昏沉沉的。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紧接着传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随嘉聿连忙从床上下来,打开门朝外探去,他没找到最开始的声音的源头。
随嘉聿拉了旁边的电灯线,它纹丝不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味,他了然于心,刚刚那几道声响便是和这有关。
他点了一根蜡烛,带着随因并排坐在了桌前,不知道从哪里闯进来的风带着烛火一同摆动,屋内的光影也随之摇曳起来。
“改天工资发了,得让妈买点排骨回来给阿因补补。”他指着课本上的习题,就像在她耳边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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