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少年人的灵动姿态来。
可方才她分明在笑,细观她眼底却恍若一潭死水,连半点涟漪都没有。
顾予轻一路走到了顾灼之院中,进了前厅,没瞧见人。又绕去后堂,隔着一扇屏风,隐约可见一个人影在后。
她看着那道人影,怔在原地。
半响,里头的人开口说话:“是轻儿么?”声音柔和如秋水。
顾予轻眼圈陡然红了,她缓了缓吐息绕过屏风进去。
穿着素白宫袍的女子正盘腿坐在榻上,闭眼调息。观之面容已有岁月的痕迹,眼角生着几道细纹,却仍可窥得些年轻时的风韵。
顾予轻走近,眼眸一瞬不瞬地落在顾灼之身上,心尖酸胀不已,险些落下泪来。
她如何都难以将记忆中那具焦黑不堪了无生气的尸体与眼前活生生的师傅联系在一起。
顾予轻撩了撩衣摆,双膝一弯,跪在顾灼之身前,上身弓着,垂首行了一礼。喑哑着声音唤道:
“师傅。”
这一声很轻,又分明厚重得已然越过了生死。
顾灼之睁眼,有些讶异,忙下了榻伸手去扶顾予轻。
“轻儿?”
温热的触感透过轻薄衣料传来,顾予轻心头颤了颤,终是没忍住滑落一滴清泪。
她垂首敛了去,才顺着顾灼之的力道站起身。
顾灼之观她眼圈异样,心里一紧,她这个小徒儿平时要强得很,性子又内敛,练功时如何苦痛都忍得,何曾见她哭过?忙柔声道:“怎么了?”
顾予轻望着师傅的眼眸默了半响,最后只轻轻笑了笑,“没怎么,只是……许久不见师傅,心中挂念。”
顾灼之如何瞧不出来顾予轻的说辞只是掩饰,不过自己的徒儿不愿说出真正缘由,她自也不会去故意挑破。
她轻轻拍了拍顾予轻的肩,叹了一口气。
又去看顾予轻神色,只觉她与往日颇为不同,不由得心头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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