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月光洒下,铺落一层又一层。
不同于殿中的热闹,外头倒是寂静极了。濯雪宫大多宫人皆入了宴,剩下的几乎全守在了宫主院前。
秦至欢下了长阶,一路穿过回廊,不急不缓的步子,像是在散心。她微微侧目,离她身后约莫十丈远处,枝叶摇曳,打落一大团阴影。
待行至一转折之处,她兀地提速,身形一闪,瞬息之间隐于黑暗之中。
身后跟着的叶半秋也再顾不得什么藏匿,忙运功追了上来,然已寻不见秦至欢的身影。
叶半秋冷着脸在原地站了一阵儿,转身朝一方向而去。
顾灼之同顾予轻一前一后回了宫主院,院中灯火通明,昼如白日,比往常更多几倍的弟子值守在院前。
众人一见宫主,皆弓身抱拳行礼。
顾灼之道:“你们还在这作甚?入宴去罢。”
为首的弟子听了这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支吾半响未吐出一言来。
顾予轻方想上前言说,踏着轻功的叶半秋正巧赶来。
“师傅。”叶半秋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顾予轻,朝顾灼之微行了一礼。
顾灼之观她行色匆匆,便道:“何事?”
叶半秋回道:“玉幽教的那三位黑衣教徒正在宫中闲逛,我遣了人跟着。”说到此处,她顿了顿,面露懊恼之意,“只是那秦至欢轻功颇有造诣,徒儿一时不察,将人跟丢了,现下寻不到她人。”
顾灼之面色不改,不甚在意般说道:“不必理会。”她瞥了一眼一众值守的弟子,又言,“正巧,你带着她们一同入宴去罢,我这里无需派人守着。”
还未待叶半秋开口,顾予轻行将一步,“师傅……”然不待顾予轻再言说些什么,又被顾灼之打断。
顾灼之道:“轻儿,今夜你便宿在为师院中罢。”
顾予轻怔了怔。她本就抱了今夜无论如何也会守着顾灼之的心思,却不曾想顾灼之竟会主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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