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宴碎只觉胸前一凉,她闻到一缕药膏的清香。
很熟悉的味道,他曾经往她脸上抹过。
那时他说,他的碎碎脸上不能留疤。
双手被松开,宴碎睁开眼,望见他抿着唇,用指腹捻药,一点点为她涂抹。
她抓住他的手,声音很冷。
“有意义吗?”
有意义吗?
身上的疤祛了,可心里的呢?该拿什么填补,拿什么挽救。
宴碎望见他侧脸的肌肉紧绷起来,是他咬紧了后槽牙。
他微微俯身,与她四目相对,温热的呼吸洒下来,让她险些意识错乱。
他就这般静静看着她,眼里没什么情绪,又好像是藏了太多太复杂的东西,最后便只剩下了虚无。
用指腹轻柔地摩挲她湿润的眼角,力道温柔得像从前一样。
就好像,他从没有说过绝不可能与她做出背德之事那样的话。
当他的唇就要贴上她时,宴碎偏过头,避开。
他的唇停在她的耳畔,呼吸都僵了一瞬。
再次直起身,他继续为她擦药。
声音同样冷了下来。
“有没有意义,我说了算。”
好一个他说了算。
她的名誉,她的自由,她的死活,就这样被他攥在手心。
她没有反抗的余地,没有说不的权力。
宴碎再次闭上了眼睛,拼命忍住奔涌的泪水。
她不会再哭了,不会再为这个混蛋流一滴泪。
宴碎就这样静静躺着,闭着眼如一具死尸,任由他脱下全身衣衫,为她全身密密麻麻的伤疤抹上药膏。
终于涂完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他替她整理好衣衫,盖好衾被,才起身离去。
门上的锁却一直未落。
所以宴碎以为,他很快就会去而复返。
可是直到深夜,都再无人踏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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