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再次推门进来。
是封铭,他看了眼满桌未动过的菜,又看了眼她。
“为何不吃饭?”
宴碎没有回应,也没有看他,权当他不存在。
“宫女说你每日的饭菜基本上都没怎么动过。”
封铭向她走来,将她从矮榻上一把抱起,在手里掂了掂。
“轻了。”
宴碎很不爽,不止因为他总是若无其事的态度,便有意呛他:“我是因为不吃饭才瘦的吗?”
她是被关在阴暗无比的牢房里,靠着一碗冰水一碗冷粥度日才瘦的。
是受尽了几乎让她丧命的刑罚与折磨,身体能量不断流失才瘦的。
是养伤时高热不退,喉咙肿痛到咽不下任何东西才瘦的。
之后她像是得了厌食症,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吃不下。
哪怕是面对她曾经爱吃的,她也顶多就是塞两口,更多是为了保证自己不会饿死,而后便再也没有了胃口。
封铭怎么可能听不懂她说的话,下颚紧绷,没有往下接,只是抱着她到桌前坐下,端过一碗热粥。
今日是腊八,但她不爱吃甜食,所以是羊肉粥,暖胃的。
他用勺子轻轻搅拌两下,便有扑鼻的香气蔓延到空气中。
舀了一小勺,在唇边细细吹凉,再送到她的嘴边。
宴碎别过头,不肯吃。
他再次将手伸过去一些,命令的口吻:“张嘴。”
宴碎烦了,脾气上来了,用力拍开他的手。
她不想喝粥,看到粥,她就恶心难受。
可她用力过猛,身子挣了一下,连带他另一只手里的粥碗也被打翻。
滚烫的粥米一大半都洒在他的手背上,瓷碗坠地,应声而碎。
宴碎愣了一下,因为他被烫红的手。
也因为,他竟然在粥碗打翻的那一刻,第一反应是用另一只手搂住她,让她远离。
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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