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未落。这无辜的眼神让景元琦升起了浓厚的歉疚——看样子妹妹很是挂念自己,自己却甚少挂念着她。
“抱歉,是阿姊的不对,以后我会常常来看阿归和怜真的。”她低下身子,看着妹妹的眼睛,笑着保证。
景怜真虽然与她不是一母同胞,也不如长姊熟络,但赤子之心总难以辜负,也不能辜负。景元琦怜爱地揉揉她的头,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景怜真,忽然想起来景安珺这几月不曾找她,似乎在回避着什么。她只在几次姑姑们的聚会上才能看到姐姐姐夫,姐妹视线相对,景安珺却先转过头不再看她。
等回去还是好好见见姐姐吧。
这时候,太子也停下动作,准备休息一阵。景元琦看着弟弟妹妹,一个气喘吁吁,一个蹦蹦跳跳,不禁扶额,“我们去湖边休息吧。”
此时正是中午。来到湖旁,杨柳依依随风轻摇,琉璃般的湖面荡漾晕染开翠绿。蓝天下一片清明碧水,薰风拂面,恍如儿时,看得太子竟有几分迷醉。
此湖边按皇帝的喜好种满了柳树,又地处于武场的后方。太子时常在此眺望。
正当景令瑰依靠在一颗柳树看着那湖水粼粼,顺道给景怜真遮着阳光的同时,一阵清越的笛声唐突地传入耳中。
“阿姊还会吹笛。”
太子循声而望,看到少女坐在岸边横吹着玉笛,身影飞扬明快,恰如这春三月。他走上前去拍拍姐姐的肩。
笛声随着感受到后面人的动作戛然而止。少女嘴边浮起一丝笑意,“不过一时兴起,去拜师学的。”
景元琦抬头,这才发现景令瑰的头发全散落下来,发冠却不见了。她拍拍衣裙,起身凑近了弟弟。
“阿姊?”感觉到姐姐在捻起自己的头发,景令瑰迷惑地喊。
“头发怎么散了?”
“啊?当时我没注意到,大概是被黄柏树枝勾了一下……”
“黄柏?”
“靠近东殿的那里,有一棵黄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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