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儿子请了两名护工,但张行的母亲每天必来医院,他的父亲偶尔会陪伴到来。
他拟定的计划,不外乎这三个点。两所住宅和医院脑外八楼八八零九号病房。
在这个期间,他偷偷回了趟父母的家,不过没有进屋,远远地站在巷口,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很遗憾,他没能看见他的父母,只有高中毕业的小妹打着雨伞去路口药店买了盒药。看着小妹在雨中蜷缩的背影,他屡次冲动得想冲上去告诉她,你哥没死。可理智告诉他,不能去,不能说,否则还会害了她们……
嘴唇咬得出血,他的脚硬是一动也没有动。看着小妹打开大门,关上大门,他犹然一动不动地静立了十分钟,像是默哀,又像是一尊雕塑。
夜晚八点,浙沥的夏雨轻轻地敲击着湿漉漉的路面,木棉湖畔高档住宅耸立于红灯绿草之间。各种发着黄色昏光的门灯,给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投下奇形怪状的阴影,季节在围墙外蹲守了两个多小时。
忽然,他精神一振,一辆黑色奔驰响着细微的车轮击水声徐徐停靠在一栋联排别墅前,车停,车内灯亮,车玻璃内清清楚楚地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面部轮廓,正是恒发集团总经理张全富。
司机是名年轻男子,停车后迅速下车,撑开雨伞,疾步上了别墅的台阶,摁响门铃,一分钟后,一名打扮华贵的中年妇女开门而出,在司机的护送下上了车。
季节的眼中射出了憎恨的光芒。这一对中年男女就是张全富夫妇,也是吞没他房产和存款、挑老九脚筋的幕后主使人。他们夫妇现在一定是前往医院,看望接受康复治疗的宝贝儿子。
看着奔驰车驶离,季节缓缓站直身体,做了个扩胸运动,拔脚走向灯火通明的大街,他伸手招停一辆出租。
“去第一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