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雅一路小跑上了台,宛如演出一般对着这场里唯一的观众打了个招呼,随即在琴凳上坐下,打开琴盖,闭眼酝酿了一下,纤长的手指随即在黑白的琴键上起舞。
荣启舟就站在台下,微微抬头看着她,看她神色专注,听她指尖下舒缓人心的音符慢慢晕开,像涟漪,一点一点,晃动他的心湖。她分明坐在他面前,可这琴音又好似万分遥远,像来自绵绵的云端,或者深蓝的天幕,也仿佛是从远眺着的密林处悠悠传来,带着能抚平一切浮躁的温柔的风,伴着能清净心间浑浊的清新气息,像蝴蝶扇动翅膀般轻快地漫步在茵茵草地间,感受着阳光,感受着清风,仿佛闻见带着微微潮意的植被气息,又宛如用手心承接住一滴来自叶尖的水珠,一切的一切都那么令人舒服而放松,就像灰色的水泥墙面覆盖了一层充满旺盛生命力的爬山虎,勃勃的生机带走了暗沉的压抑,好像一切都变得轻松愉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