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他开始暗地里查戴淑云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被警局碎嘴的人给注意到然后说了出去。虽然戴淑云没被传唤,但谣言不胫而走,在富人圈子里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白家本质属于暴发户,虽然钱多,但压根不受圈子待见。因为骨癌开始化疗的戴淑云精神状态在知道流言后变得更差了,宋景行听说她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白建业担心戴淑云留在这个小区状态会更差,更怕她影响还没多大的儿子,给她和儿子买了隔壁小区的单元楼的七楼,让戴淑云和儿子单独搬过去住,还雇了两个保姆照顾她和儿子。
宋景行那天见完白露后又回到了警局,将录音笔和其他材料都封进档案袋,放进了自己办公桌抽屉深处。他决定暂时不查下去了。
后来,戴淑云抱着那个小孩跳楼了。两个人都当场死亡。
白露受到惊吓晕厥过去,住了院。好在各项检查都正常,她没在医院呆太久,做完了笔录就出了院,是宋景行开车送她回家的。两个人一路沉默无话,心事相同又不同。等红灯的时候,宋景行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宋队,你别自责。”
宋景行强装的镇定丝丝龟裂,诧异地看向突然开口的白露。他这段时间一直非常愧疚,他觉得是自己毁掉了白露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庭,也是他间接逼死了戴淑云。
白露握着他微微颤抖的指尖,接着说。
“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宋队,我觉得你没有做错什么。”
不是“别想太多”“没关系”这类话,被宋景行认定为自己错误判断的受害者的白露否定了他的痛苦本身。对于那时对自己坚持的正义产生了动摇的宋景行而言,她的话语是他最好的宽慰,也是让他自己开始抛却自我怀疑、解开心结的开端。没有她的这些话,宋景行后来无法走出心魔。
和自己比起来,她个子显得小小的,却对痛苦有着超常的忍受力和闸值。像是忍耐着冬天等春回的植物,或是死死蜷缩在被窝里扛着风雪冬眠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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