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昼不敢赌,也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太早舍弃了自我,他内里空洞,只有在她面前的时候自己才是充盈的。习惯以不同面具示人的人偶,不再是硅胶制成的空心皮囊,白露被他抱在怀里时,林昼总觉得她就是自己的心脏、自己的骨架、自己的血肉。
是他唯一的填充物。
【你从所有的事物中浮现,充满了我的灵魂。你像我的灵魂,一只梦的蝴蝶。】
求求你,白露。看到我、垂怜我、拯救我。告诉我我是谁,告诉我我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告诉我这丑恶与空虚的“林昼”不是我的过错。
为此我将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成为“纪寒”。
*
白露总觉得林昼变得奇怪了。
那天林昼抱着她说自己不舒服后,白露以为他发烧了,摸了摸他的头发安慰他,扶着他回了民宿,给他找了退烧药。
第二天,林昼似乎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虽然气质还是温和的,但他脸上时刻挂着的那种清浅笑意消失了。白露一开始以为他不舒服,关心了他一句。林昼嘴角弯了弯,说自己没事。
没什么表情的林昼看着更像纪寒了。白露不得不反复提醒自己:林昼就是林昼,把他当成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林萌萌和石有为有事,呆了叁天就走了,因为山上凉快安静,林昼在这儿住了一周后才离开。白露总觉得他好像和自己有了些疏离感,不知道是怕她因为他那晚游戏时说的真心话产生什么误会,还是因为她没有回应自己的好感而决定放弃这份好感。
他离开后,白露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把这归于独自一人住在山里。
宋景行和孟道生偶尔会打电话给她,林昼和黎朔也会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林萌萌和俞怀瑾也都发过信息给白露。剩下的大半个月里,她一个人读书、写作,偶尔出门去森林或草甸散散步。
独自一人的时候,时间的流淌仿佛变得慢。雨断断续续,晴时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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