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来喊我钓鱼。
我问去哪儿,他说平河上啊。
我当然没去,我说哪他妈有鱼啊。
事实上,哪怕平河一度只有我的双人床宽,哪怕它泛出的毒液足以令失足落水的十八岁少女患皮肤癌死去,鱼——多少还是有的。
一跌腊月,迈过五道闸,十二里长堤下凿冰钓鱼的人就没断过,小舅便是其中之一,哪怕他自己家里就有鱼塘。
记得在世纪末时还能炸鱼,嘭地一声,整个大地都咔嚓作响,现在管得严了,这种风险指数爆棚的玩法近乎绝迹。
小时候母亲最提防我的无非两点,夏天游泳,冬天溜冰。
二刚死后,她甚至恨不得弄条链子把我给拴起来。
洗漱完毕,我便死气沉沉地卧到了沙发上,跟生机勃勃的奶奶形成了鲜明对照。
瞧她老那龙腾虎跃的劲儿,我真觉得应该卸条好腿下来给她安上,或许她才是那个有资格支配年轻身体的人。
电视里依旧是狗屁春晚,奇怪的是连这份油腻的聒噪我也能忍受了。
房祖名出来时,我甚至主动告诉奶奶,这就是成龙家的龟儿子。
约莫十一点钟,母亲来电话问我在不在家,然后说那她就不喊护工了。
我问她在哪儿呢,她说剧场啊,我问还是义演啊,她说哪能一直义演,让大家伙儿喝西北风呢。
我说哦,我说有领导捧场没,母亲笑笑:「管得宽,你自个儿来瞅瞅!」我看看外面的大雪,就愈感有气无力了。
末了,她说:「哎,对了,你姨问你呢,给人家下的电影咋样了?」中午照母亲吩咐,热了点馒头,搞了锅炖菜,就着凉拼盘和奶奶对付了。
尽管不太饿,我还是吃得狼吞虎咽。
奶奶笑话说到底是自己个儿的手艺,嚼着就是香。
饭后跑阳台抽了根烟,雪丝毫不见小,连视线都在一片苍茫中模糊起来。
回卧室转了一圈儿,手机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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