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熟悉的旋律,渐强、反复,尽管配器完全不同。
我以为自己早己忘记,心里却还是咯噔了一下。
三月十二,也就是4月20号,是姥爷生日,以更换二代身份证为名,我回了趟平海。
尽管如此,母亲还是不太高兴,至少表现得不太高兴,她说周末派出所又不是没人值班。
我假装没听见。
午饭直接在小礼庄吃,那股闹腾劲儿跟去年大寿比,也没差到哪儿去。
下午醉醺醺地去做了信息采集,前后折腾了一个多钟头,完了给王伟超打了个电话。
晚上呆逼们在柳絮纷飞的平河滩上吃了顿户外烧烤,王伟超主烤,不喝酒是不可能的,虽然母亲叮嘱在先。
到家时得十点过半,母亲在电视柜旁吹头发,见我进来,她只是歪了下脑袋,没吭声。
我叫了声妈,她才转过身来,关了下吹风机,马上又开了——我也说不好,或许只是调了下档。
我问奶奶呢。
「睡了呗,」她瞅我一眼,「不催你就不知道回来!」我坐到沙发扶手上,笑了笑,没说话。
「你说说你啊,时间还安排得挺满当」她把头歪向另一边,接着吹。
我像个大人物那样叹口气。
母亲笑了下,很快又没了音——起码在嗡嗡声中听不见了。
她穿着粉色睡农,香喷喷的,暖风把这种香喷喷无限放大后,吹到了我的脸上。
「我爸呢?」我靠近母亲,夺过吹风机,「还没回来?」「完了,完了!」她挣扎了一下,很快抻着脑袋侧过身去。
我吸了吸鼻了。
不知是酒精还是嗡嗡声让我的脑子有点发麻。
「你爸啊,小礼庄呗,说一会儿回来!」吹风机的轰鸣中,她声音很大,叹气声也很大,「正打麻将!」我轻轻「哦」了一下,也不知道「哦」给谁听。
那头青丝在我的手中滑过,感觉很奇怪,所以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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