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在,正霸占着团长办公室的电脑,打游戏。
他说母亲接个电话就出去了,大概是在十二点多。
我瞄了眼手机,两点五十。
通往邓村的路上,我终究没忍住,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一连两次都没人接。
我这才感到太阳火辣辣的,它照在你脸上的时候仿佛打了你一拳。
直杀北门,这么搞是否明智恐怕只有老天爷晓得。
北门正对沿河南路,也就是进市区后分岔的北平河的南岸,这里有一个好,就是空间有限,车速并不快。
起先我在沿河花园的绿化带里杵了半天,后来发现太傻逼,索性在北门右侧一个修车摊上坐了下来。
这一坐几乎就是一个下午,或许以后无聊的日子里我会想起这么一个无风、焦躁又故作平静的午后。
我会记得自己假装无意地盯着每一个进出的车辆,记得一连吃了四五个雪糕,记得修车人上来聊天时表现得像个哑巴,记得玩了阵儿贪吃蛇,最后手机都快没电了。
大波告诉我,那个渐强、反复的旋律叫《波莱罗舞曲》,是大师拉威尔最通俗也最具美学意义的一部作品。
只不过陈建军听的是交响乐,我听的是吉米亨德瑞克斯的吉他solo。
我觉得耳熟,但事实上之前并没有听过。
六点多,当夕阳铁锈般洒满青石路面,修车人也开始收摊,我揉揉屁股,到底是无功而返。
慢悠悠地骑回广场,上面已满是载歌载舞的人。
我停下,试图点上一支烟。
远远地,一辆奥迪打正门缓缓驶出,到我身侧的洋槐下时,它还顽皮地调了个头。
夕阳把半开的车玻璃印得血一样红,我又打了一次火机,然后便看到了驾驶位上的人。
他笑着仰起了脸,两颊的法令纹生动得如一曲广场舞。【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