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贺变得严肃,说:「严林啊严林,我这项目组就这么埋汰你?」我忙说不是,但到底是啥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想老贺又笑了——翻脸比翻书还快——沉吟半晌,她说:「放不放你,我说的也不算啊」这就过于明目张胆了。
母亲打电话来问我啥时候回去,我说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
今年五一又没迷笛,有说是怕非典,有说是张帆跟朝阳区政府谈崩了,总之于我们而言少了个来回奔波吃土的苦。
至于黄金周,上哪儿玩,倒不是人太多、累不累的问题,而是穷。
何况对山山水水,我向来没什么兴趣。
五一当天在排练房倒腾了一上午,打打闹闹中正吃饭的时候,王伟超来了个电话,于是在他的盛情邀请下,我带陈瑶回了趟平海。
对陈瑶的到来,母亲很是惊喜,殷勤地给我们提供建议,规划出游路线,她说真该抽个时间,陪我们玩上一天。
我说算了吧,是的,那熟悉的笑脸总让我心不在焉,压根打不起精神。
「算啥呢算?」她有些不高兴。
我赶忙笑笑,说用不着,王伟超都计划好了。
王伟超的计划是先去大雁沟,想登顶就往庙里跑一趟,然后去谷地,钓钓鱼、玩玩漂流、尝点农家乐,这之后才是正常的游玩——他建议我们往原始森林的西南麓去,众所周知,那里尚末开发,「野营啦,烧烤啦,兴许能打只狍子、杀头狼啥的!」这逼很兴奋。
王伟超说得有些夸张,狍子有可能,狼恐怕只是传说。
但既便如此,该计划也不适合给母亲全盘托出。
当晚一家人在商业街吃了顿饭,陈瑶全程红着脸,乖巧得让我不忍直视。
打饭店出来,母亲偷偷把我拉到一边,塞了一千块钱过来,小声问够不够。
尽管不好意思,我还是照单全收,我吸吸鼻子,点点头,屁都没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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