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6日第七十四章论跑步,母亲当然不是对手,所以每跑一段,我都要停下等一会儿。
鸟叫虫鸣打林子里溢出来,使得周遭愈加静寂。
她耐力不错,始终不紧不慢,呼吸均匀。
天边红彤彤的,仿佛老天爷在你的视网膜上捶了一记,万丈光芒岩浆般游走在眩晕的裂缝里,随时要迸发而出。
母亲叮嘱我不要跑跑停停,她紧绷着脸,胸膛起伏。
我跟上去,只是笑了笑。
拐进林子没多久,青砖路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崎岖不平的土路,巨大的车辙和两道的坟丘交相呼应,天似乎都阴沉起来。
母亲鼻息越发粗重,我有意慢下来,她却没有减速。
这么跑了一阵,穿过一个青石门洞,我们进入一条走廊,又或者是楼梯,总之上上下下、弯弯绕绕的,搞得人气喘吁吁。
母亲越跑越快,两侧的红色木门似一张张血盆大口飞速掠过,我说慢点慢点,她充耳不闻,反倒是慌张地回头看了好几眼。
我这才感受到背后如影随形的目光,灼热,尖锐,像一把烧红的烙铁,嗤嗤地冒着烟。
母亲头发披散下来,湿漉漉的,一身雪纺衣裤紧贴在身上,显出朦胧的肉色,身体的弹跳中,她张着嘴,急促地吞吐着空气。
我深呼口气,拉住她的手,卯足劲儿往前冲。
烙铁几乎要按到背上,而出口就在不远处,庸俗地涌动着白光。
母亲似要融化般,身子都软了下来,我只好把她抱入怀中,全力冲刺。
耳畔是风声,是闪烁的色块,绵软的胴体在身上摩擦着,所幸目光在远离,在消散,出口近在咫尺,我咬紧牙关,任大汗淋漓。
母亲揽着我的脖子,慵懒地哼了哼,我一低头,便看到她右侧脖颈处血肉模糊的伤口——是的,一种不规则的弧形,像烧红的烙铁那样闪着红光,我不由一个激灵。
母亲不以为意,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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