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老师说母亲一早就有事出去了,刚刚才来过电话,说马上就到。
他们是昨天下午来的平阳,住在附近酒店,舞美道具都搁在剧场里了。
小演员有二十来个吧,大的十三四,小的八九岁,好在都不算淘气,像其他成年人一样,我们也有幸被称为老师。
陈瑶跟这帮孩子挺玩得来,帮着穿衣、化妆,领着上卫生间,代入感不是一般强。
我百无聊赖地四处晃悠,这儿瞅瞅,那儿摸摸,悄无声息地,一个钟头就过去了,母亲却还是没回来。
陈瑶小声建议我给母亲打个电话得了,我说一会儿就到了,急啥,其实来之前我俩都想好了,就是要吓她一跳,谁让她来演出也不吱一声呢。
陈瑶怪我小心眼,说要不她来打,这不莫名其妙么,说到底只是想给母亲一个惊喜而己。
这次演出包了辆中巴车,屎黄色,停在剧场大门口的马路牙子上,在阳光下很是显眼,无数次的抬头后,母亲总算在稀稀落落的人流中出现了,她打车头处绕过来,左手挎包,拎了把遮阳伞,右手扶着遮阳帽,脚步飞快,雪白宽阔的裤腿在正午的风中剧烈舞动着,隐隐勾勒出下身的轮廓。
我返回化妆间,冲陈瑶眨眨眼,接着躲到了门后,几个小孩有样学样,轰也轰不走。
陈瑶问是不是母亲到了,随后便开始对我的行为嗤之以鼻。
「真够无聊的你!」她说。
尽管陈瑶的不配合使戏剧效果大打折扣,我还是成功地吓了母亲一跳。
她轻掩胸口,缩作一团,半晌才甩来一巴掌,怪我把她的学生都教坏了。
几个老师也是哈哈大笑,虽然事后音乐老师提醒我以后可不能这么玩了,换个心脏不好的,指不定出啥事呢。
我颇不服气,却发现无从辩驳,只得点头称是。
包都没放下,母亲就忙着招呼小演员们吊嗓子、练身形、背台词,她问大家都准备好没,花骨朵们齐声吆喝,声震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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