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想留他们吃饭,大家都婉拒了,说实在的,父亲不在家,就我们一老一少,自己吃口饭都困难,还想着留人吃饭?张凤棠说晚上谁谁谁请客,有光不沾说不过去。
她嗓音高高的,像是又回到了戏台上。
在门口,他们跟奶奶说了好一会儿话,我坐着没动,更无意细听。
本以为人都走光了,不想关上门没多久。
张凤棠又拐了回来,她把我喊出去,让我别多想。
「想也没用,给你奶奶就拣好听的说,啊?」她努努嘴,半晌长吁了一口气。
取保候审申请书没能收到任何反馈,哪怕是负面的。
元月二十九号,拘留期限即将届满的前一天,师父突然打电话来,说母亲被批捕了。
逮捕罪名里拿去了骗取贷款罪,至于另两个罪名如何保留了下来,大概老天爷也会费解。
师父说现在没其他办法,只能一面继续申请变更强制措施,一面向公安厅和省高检申诉、控告,要实在不行,也只能等检察院审查起诉了。
「这是最坏的情况,」他说,「但是咱们并非完全没有把握」我能说点什么呢。
第二天老贺就往平海跑了一趟,事先没打任何招呼,母亲的事她当然一早就知道,还打电话来怪我认了师父就不要老师了。
只是具体她了解多少,我就不清楚了。
这次到平海,按她的说法,是找找熟人、探探虚实,其他的她不愿说,我自然也不好问。
临走,贺芳叮嘱我照顾好奶奶,不要急,潜台词无非是急也没用。
半个月来一直情绪稳定的奶奶这时冷不丁地抹起眼来,浑浊的泪水渗进皱纹里,在灯光下闪着红光,让人没由来地想到夕阳西下的克拉玛依油田。
谁也没料到,在我们几乎要放弃的情况下,元月四号,也就是腊月二十六那天,检察机关毫无征兆地同意了取保候审。
这实在太过意外,连师父都一个劲地在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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