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钱啊」饭桌上又沉默了。
半晌小舅才接话:「那也得有钱啊,是不是哥?」陆永平大嘴一咧,端起酒杯,说:「啥话这说的都,来,爷几个走一个」张凤棠不满地嘟哝了一句:「开车呢,你少喝点」陆永平一饮而尽,又满上,说:「林林也来」 饭后来了几个串门的,凑了两桌打麻将。
母亲和小舅妈收拾碗筷。
泔水桶满了,母亲问往哪倒。
小舅说鱼塘有口缸,专存泔水喂鱼。
母亲就提桶去了鱼塘。
我给几个小孩摘完无花果,发现陆永平不见了,当下心里一紧。
匆匆奔出门,刚过马路,远远看见陆永平一瘸一拐地走来。
见了我他也不掩饰,笑着说:「小林啊,你姨刚才说的别往心里去,就当她放屁。
妈个屄的满嘴跑火车」说着他衔上一根烟,又给我递来一根。
我摇摇头。
他说:「真不要?切,我还不知道你们」这时母亲正好回来,步履轻盈,迤逦而行,手里的泔水桶反而更衬托出她的美。
走到我跟前,她轻声说:「林林,没事儿咱就回家吧」 ※※※※※※※※※※※※※※※※※※※※ 父亲宣判那天我没去。
上午11点左右奶奶让陈老师搀着进了门,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闷声不响。
爷爷和母亲紧随其后。
爷爷刚坐下就站起来,说到隔壁院取烟袋。
母亲忙招呼陈老师喝水。
陈老师是母亲办公室的同事,开庭那天用的就是她的车。
她连忙推辞说不打扰了,劝母亲别多想,一年而已,最多来年4月份人就出来了。
临走她又把我拉到门外,嘱咐说:「林林小男子汉了,可要多照顾家里点」陈老师刚走,客厅就传出一声直穿云霄的哭号。
半天不见爷爷来,我跑到隔壁院一看,他老人家地上躺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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