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这不是个好现象。
无论如何,总要有人说点什幺。
于是我就张了张嘴,我说:「唉」我感到嗓子眼里卧了条蛇。
陆永平扫了我一眼,又垂下了头。
他也说了声唉。
于是窗外就刮起了风,梧桐的沙沙低语也爬了进来。
半晌,陆永平抬起头——他已经挺直腰杆,衔上了一支烟——死死盯着我。
那样的目光我至今难忘,像水泥钉钻进墙里时边缘脱落的灰渣。
他张张嘴,又把烟夹到手里:「这事儿姨夫只给你说过,可不许乱说」我不知道该说什幺,只好又拈起了一只油煎。
「以前姨夫给你说的……」陆永平把烟衔到嘴里。
「啥?」我飞快地鼓动腮帮子。
他咬着过滤嘴,摸了摸口袋,再次把烟拿回手里:「想不想搞你妈?」他瓮声瓮气的,肚子涌出一袭明亮的波浪,看起来无比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踹一脚。
于是我就踹了一脚。
我感到头发都竖了起来。
陆永平倒地的动作和刚才并无二致,让我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但他轻蔑一笑便把我从错置的时空中揪了出来:「你跟我差不多,就是没我的胆罢了」我蹿上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想告诉他「再鸡巴胡说,老子宰了你」,却一个字都崩不出来,只觉得满手油腻,恍若握着一条狡猾的巨蟒。
半只油煎顺着他的脖子溜过衣领,滑到了肚子上。
陆永平脸更红了,却笑得越发灿烂。
我松开手,一屁股跌回椅子上,大口喘气。
十六 那晚月光亮得吓人。
我站在院子里,捏着一只油煎,不时扬起脖子啜上一口。
等陆永平进去后,我仿佛才终于想起了母亲。
父母卧室亮起橘色的床头灯,透过窗帘的部分变成了粉红色,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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