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结的眉毛也终于再次舒展了开来。
接着尔童便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车间很高,很宽,而长度更是惊人。
虽然这大白天也亮着一盏盏白色的节能灯,但灰暗的墙壁,天花板和地板,机床,以及一样穿着蓝灰色工作服的工人都像是把光线吸走了一样,让尔童感觉距离遥远,空间广阔。
站在这车间的门口,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尘土。
然后他们就在年轻人身后,走向正对着门的那排一眼看不到头的机床。
这些机床外形大同小异,都像是放大的冰箱或者洗衣机,只是没有那么漂亮,而是涂着灰扑扑的防锈漆,机身上看得到津上或者西门子之类的铭牌。
只有一半机床有工人操作,另一半还在沉睡。
而开着的机床只有三分之一关闭着屏蔽门。
这些门户大开的机床可以直接看到高速旋转的刀具,正在程序控制下切割着模具上的金属坯。
从一个喷头里喷出乳白色的冷却水,淋在刀具和模具接触的地方,溅起细细的水珠,并且向屏蔽门外喷吐着一股股白雾。
尔童有些吃惊。
虽然他没有开过机床,但也知道这种不关屏蔽门的做法是很危险的,因为飞溅出来的不只有水珠和白雾,还很有可能夹杂着高速飞行的金属碎片。
这是常识。
至少是农民工该有的常识。
模具或者刀具破裂的时候,可能还有成块的金属飞出来。
那样更危险。
屏蔽门就是为了阻挡这些危险的。
尔童注视着每一扇屏蔽门上都有的鲜红的警告:严禁在屏蔽门未闭锁时启动机床。
若联动系统故障,请立即停机检查。
但大部分工人似乎都对这警告视而不见。
他们甚至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好好地带着口罩,而且都像是当墙上「噪音有害,请戴耳塞」的标语不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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