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童确实想躺一会,即使是塑胶托盘和纸皮也好。
他道了谢,裹紧身上的厚工作服,在纸皮上蜷缩下来。
但这次他却没有马上进入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
早晨的冷风在四面通透的车间内到处穿梭,干活的时候还不觉得,但现在躺下那就不一样了。
而且尔童现在极度疲劳,更容易觉得冷。
他哆嗦起来,牙齿咯咯地响着。
他开始怀念那大部分触感都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模糊的身体,只有那动人的温暖依然清晰。
他半闭着眼睛,看着一块阳光打在身前机床斑驳的防锈漆上,摇曳出那张他熟悉的笑靥。
潮水般包裹着他的轰鸣声中,依稀又听到了那温柔的呼唤:「童童,你快点啊。
」「童童,你冷不冷?」「童童,你再这样,姐生气了。
」「童童……」姐,你别走啊。
姐,等我一下。
姐,我不冷。
姐,我再也不敢了。
姐,姐?姐!姐——「不行了。
快来帮忙,那边要换刀,这台机器空气阀有问题……」副班长摇醒尔童,便急匆匆地跑开了。
尔童摇了摇头,赶紧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在半梦半醒中休息了半个小时,但感到更加疲惫。
身心放松之后要再紧张起来总是不那么容易。
他走到一台机床前,直勾勾地盯着看了半分钟,眼的重影才算彻底消失。
然后他伸出手,缓慢地开始更换报废的刀具。
「你睡,我帮你带个烧鸭饭回来。
」尔童不知道是怎么熬到中午的。
晚餐他同样没去吃,而是在车间睡了一小时。
但这种断断续续的,根本无法真正放松的休息虽然能让身体喘口气,对精神却是一种极度的摧残。
到了窗外灯光亮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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